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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物质丰富的年代,对于乞丐,我硬是挤不出半点同情之心。
撇开路上衣衫褴缕抱着腿死缠烂打的花童不说,单是每天在菜市场兒转的没有+个也不离八九。男的!女的,年纪一般都不会年轻,清一色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,衣着破烂,表情木讷,每天手里拿着破旧的塑胶水勺或不锈钢小盘,穿梭于人群中。别以为他们老眼昏花,只要那一个从包里拿钱埋单的时侯,他们便敏捷如猴,以你意想不到的速度来到你身边,如苍蝇般围着你转,赶也赶不去。一只黑漆漆的手拿着乞盆从你的左边转到右边,从右边转到你眼前,大有不从你手里乞到一元几角誓不罢休之势!
商家强迫消费令人反感,而乞丐那强迫施舍令我如同吞下苍蝇般恶心。每遇乞丐,他在左时我向右,他到右边我又转移了方位。把他们气得吹须碌眼的时候,我心有阵阵的快意!有时我都会问下自己,我是否真的如此冷漠……
有一天,我从菜市场出来,市场的喧闹渐行渐远,一阵凄怨的二胡声传入耳内,是瞎子阿炳的“二泉影月”曲拉得时断时续,当然没有阿炳拉得动人,但能在繁华闹市里响起一曲清音,除了有一丝喜悦,还多了一份好奇。放慢急速的脚步,遁声而去。
桥上的人行道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,清清瘦瘦衣着简朴而干净,静静地靠栏杆而坐,面前的盆子里有零零星星的几许散钱,膝盖上铺着一块发黄的白布,二胡在他手里传出乐韵。
人们从他身旁或漠然而过,或轻轻弯腰放下几张零钱,而男子不管你施舍与否,一直专注的拉着自已的音乐,仿佛眼前的一切与他无关。
当我经过他身边时,心狠狠的被撞击了一下,原来他是个盲人。两张薄薄的眼皮贴着眼框,两个深深的眼洞仿佛向人们诉说着什么……
……一个本来要依赖别人生存的残疾人,竟然如此有尊严的养活自已!我静静的走过去,低下了“高贵”的头颅,在盆子前轻轻的弯下了腰……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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