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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初戀開始于高中的第一個學期。你會說，太早了，太早了。你這樣說我很理解，很多人都會這樣說的。但如果你有幸見到她，你肯定不會再這樣說了。
我心裏慌慌的，不敢正眼看她。我不敢相信，塵世間的女子竟然真的可以擁有這樣的容貌和神情，以及說話的聲音、走路的姿態。她把我的學習生活搞糟了，一團糟。但我一點兒也不怪她，要怪就怪我自己。甚至，我恨自己，恨自己以學生的身份走進她的生活。
她是我的語文老師，而且是班主任。她剛剛畢業於一所名牌大學。
那時候，我不僅作文寫得好，其他各科的成績也都很好。後來就不行了。第二學期，我的成績下滑得厲害。我吃不好飯，睡不好覺，在課堂上什麼也聽不進去。我只能聽見一種聲音，她的聲音。
我神不守舍的樣子，一定讓她覺察到了什麼。她開始履行班主任的職責了。她一次又一次找我談話。她追問我，她逼我。我什麼也不說，低著頭，紅著臉，什麼也不說。怎麼回事怎麼回事，你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嗎？
最後一次她生氣了。她說：“你不要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！”
她說：“你是不是愛上了哪個女孩子？你說，她是誰？！”
聽她這樣說，我也很生氣。我抬起頭，看著她的眼睛說：“是你。我愛你！”
她愣住了，流淚了。她的眼淚像露珠一樣，在一朵水蓮花的花瓣上滾動著，滾動著。冬天陡然降臨了，空氣變得寒冷而沉重。我像一條不幸的魚，被凍在冰中。我能看見愛情的方向，但我無力遊動。
第二天，我收到她的一封信。她告訴我，她喜歡我，希望我能考上一所名牌大學。
我喜歡聽她這樣說。我也給她寫信，告訴她，我一定要到她的母校讀大學！
我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。到了高三，我已經是全校學習成績最優秀的學生了。
在那個陽光燦爛的夏天，我終於要到她的母校去讀大學了。她送我到車站。臨上車的時候，她在我的臉上，輕輕地吻了一下。我差一點兒暈倒在月臺上。
後來，我收到了她的信。很長很長的一封信，超過我的情感所能承載的長度。她告訴我，當初，我對她說我愛她的時候，她跟戀人正準備結婚。男友是她的大學同學，他們之間的感情很好。為了我，她推遲了婚期，一再推遲。她說服男友，不要到學校裏去找她。現在，她已經是一個幸福的新娘了。她請求我原諒她……
怎麼是這樣的呢？我長歎一聲，推開窗戶仰望夜空，夜空裏閃爍著明亮的北斗星。
她說：“請你不要傷心，我會輕輕地愛你，愛你一生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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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8-9-20 01:40:29
